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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睡觉会梦游而不自知的小法师与偶然撞破了这个秘密于是觉得要守护朋友安(zhen)全(cao)的爵士的故事。

里面有比较多游戏世界设定，那些地名和城镇名字和各种草药都是出自游戏~ 

安度因！保护小法师，靠你了！【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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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正在赤脊山东面一处山间小路上宿营。

尽管暴风王国拥有了短暂的和平，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和平能永远持续下去——就算守护者都不能保证。于是每个月，洛萨都会远行一次巡视一处护卫暴风城的战略要地。上个月是西部原野，那里的土地依然干燥，但是大大小小的农场都恢复了人烟，矿洞也运作良好。田里的麦子正抽出穗子，一车又一车的矿石也紧张有序地运送至王国里所有需要它们的地方。待在月溪镇训练的士兵显示出极高的作战水准，洛萨相信这群士兵将来会在战场上成为一支劲旅。

这个月，在与莱恩国王讨论过后，洛萨决定向东去赤脊山。只不过这一次陪同他的不再是他的儿子卡伦，而是——

“我很高兴与您同行。”年轻的法师一边将一袋子书挂在狮鹫鞍上，一边紧张地微笑着说道。

洛萨静静地看了对方三秒，然后说道：“小心别被鱼人抓去晒成肉干，书虫。”

卡德加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等等——鱼人？赤脊山？”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我以为山中不会出现——”

“但是上个月湖畔镇长官递来的报告里描述了那群讨厌鬼。”洛萨一边说着一边潇洒地翻身骑上狮鹫，朝小法师伸出手，“放心，如果你不想去，没人会指责你不够勇敢。”

然而卡德加只是咬紧了嘴唇，然后抓着洛萨的手骑上了狮鹫。

“呃，我们应该不会在湖边扎营吧啊啊啊啊啊——”

洛萨双腿夹住狮鹫的肚子驱使它飞向云层之上，满意地听着身后法师洒了一路的惊叫——那总能让他觉得心情愉悦。

他们花了半天时间飞越山脉，在山顶的三岔路口哨塔做了短暂停留，然后径直飞向了湖畔镇。在那里，他们换上了马匹，带着一小队巡逻兵一起沿着湖脊公路一路向东去巡视暴风王国最东边的边境线。随着他们离止水湖越来越远，洛萨明显感觉到小法师苍白的脸色变得好了很多。

但是或许，小法师的紧张情绪并没有真的缓解——当夜幕降临，他们在赤脊山东面一处山间小路上宿营，所有人都睡下的时候，洛萨被一阵极轻微的声音惊醒了。

他飞快地拿起放在手臂边的剑，不动声色地坐起身，却只看到原本在他旁边睡着的法师不见了踪影。他心头一惊，正准备站起身去寻找，目光扫到篝火的火光所能达到的边缘处那熟悉的身影。

卡德加？

洛萨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地站起身，一手拿着剑背在身后，尽可能放轻脚步走过去。

卡德加仍旧沉默地站着，一动也不动，仿佛站着睡着了一般。洛萨站在他身后停顿了一秒，然后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对方的前面。

他看到的是紧闭着双眼的年轻法师。

洛萨心中的疑惑持续了几秒，他便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梦游，一种奇妙而少见的现象。但是在他陪伴莱恩国王处理王国事务的这些年里，他见过更奇妙诡异的事情。

“卡德加？”洛萨尽可能放低声音。一个士兵惊醒了，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指挥官，他慌忙想要起身，被洛萨用一个手势制止了。

据说，梦游者不能受到巨大声音之类的惊吓。更何况面前这个梦游者还是个法师——洛萨可不希望在这处狭窄的山路营地里面对一个神志不清而能释放大范围奥术爆炸的法师。

卡德加没有回应，看起来似乎睡熟了——只不过是站着。洛萨伸手去扯了扯对方的袖子，在没得到任何回应后，只得在法师站立的地方寻找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坐下。他将手中的剑平放在腿上，然后关注着梦游法师的一举一动。

毕竟再走三步就是悬崖——倘若他不能把卡德加完整的带回去，想必麦迪文会生气的。一个生气的法师显然也不是一个可以直面的对象。

卡德加显然并没有发现自己有着这样一个睡觉癖好。在站立了大约一刻钟之后，法师便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躺下睡了。第二天一早，他还如往常一样和洛萨打着招呼。

然而无意中窥破了对方的秘密的洛萨却觉得看待面前的法师时有了些许不同。他说不上是哪里不同，但却总觉得卡德加的头发看起来卷得杂乱无章，似乎是因为梦游蹭到了什么；或者觉得法师的脸有点儿过于苍白，似乎是因为梦游没睡好觉；或者觉得——

以至于卡德加最终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洛萨？你已经盯着我看了快一个钟头了。”

洛萨终于回过神来，坦然地将目光移开转而去看面前的山路。“没什么，”他镇定地说，“只是惊讶于你竟然还没从马上掉下去，在你——拿着那么厚一本书的情况下，书虫。”

同行的巡逻士兵发出了笑声，还有人吹了一声口哨。卡德加的脸红了一些。“我是在修订守护者大法师的手记。”他争辩道，“大法师希望知道赤脊山的魔皇草和石南草的生长情况，以及它们的伴生植株雨燕草的品质。还有在这种山间小路上可能会生长的跌打草——啊哈！”【注1】年轻法师忽然发出一声欢呼，然后一下子跳下了马，绕过另外两个巡逻兵的马匹后蹲在路边一处凹坑里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他站起身转过来，高举着手上洛萨能看清他手上的一小蓬暗红色植物。

“这一株应该能做出两份药粉了！”卡德加咧开嘴露出微笑。

或许是那笑容太闪耀，总之洛萨最后只是点点头，没像平常那样说出点什么评价来。

这一天的后半程基本上变成了法师的采药之旅。洛萨看着年轻法师背着的草药袋渐渐鼓起来，看着对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法师的好心情甚至影响到了士兵们，出发时的严肃紧张气氛渐渐消散了，笑声渐渐多了起来。一直到夜幕再次降临，篝火升起，法师的笑容仍在挂在脸上。他从背带里拿出了一个石臼——暴风城的运河啊，谁会在远行的时候带着一个石臼？好吧，显然一个喜欢采草药的法师就会。

“这个东西能做什么？”洛萨看着那些草药被捣出的绿色汁液，忍不住问道。

卡德加似乎很惊讶于对方会关心自己所作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一讲解道：“这个红色的花朵是魔皇草，那个弯曲的叶子是石南草。根据卡拉赞图书馆里的一本炼金术书籍记载，这两种草药以某种比例混合可以做出一种药剂——能让饮用者变得聪明。”【注2】

洛萨大笑起来。“你会成为一个富有的人，法师，”他说，“如果你在暴风城售卖这种药剂。我敢打赌会有很多人希望自己变得聪明——或者至少看起来聪明。”

然而卡德加摇了摇头。“炼金术没有被大规模推广是有一定缘由的。”他说，“这些药剂的制作过程依赖着一些神秘的法术引导与调和，因此对于不同的人所展现的效用大不相同。比如说我刚刚说的这种药剂，基本上来说，只会针对法师有作用——而且效用很短暂。”

洛萨点了点头。

“在达拉然，类似这种的药剂倒是很受欢迎。”卡德加继续说道，“尤其是在考试之前——很多试图在一天之内记住一本书的法师学徒都会大量地求助于类似的药剂。”

年轻法师断断续续地讲着关于那座法师之城的种种轶事。比如有一个法师发明了凭空变出面包和水的法术，然而在吃了一个月的魔法面包之后因为营养不良而晕了过去。比如有一群法师致力于研究能减缓跌落速度的法术，导致那段时间城市里每一个药店的跌打草都奇缺。比如有一些法师声称自己研究出了能够刀枪不入的法术，却在展示法术成果时被树上掉下来的果子砸晕了过去——诸如此类平时绝对不可能听到的关于肯瑞托法师的逸闻。

卡德加的眼睛在篝火的照映下闪着光，黑色的眼睛里橘黄色的小火苗跳动着，让那双眼睛变得温暖又生机勃勃。一绺卷发挂在他的额头上，随着他研磨草药的动作晃来晃去，像是一根毛刷一样让人心里痒痒的。他的头发是棕色的，火光为那些发丝镀上了一层金色，在篝火的照耀下，小法师的脑门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汗珠——亮晶晶的，像他的眼睛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凑近了好好瞧瞧。

洛萨审视着心里的这种变化，仔细地审视着。他暂时不能弄清楚这是好还是坏，但是最起码——他并不讨厌。

年轻法师眼中的清明和聪敏慢慢地被倦意侵袭了。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微微发红的眼眶中盛满了生理性的泪水。他小心地将石臼中的东西装进一个水晶瓶，然后将所有东西装进随身的背包里，然后歪倒在自己的斗篷卷成的枕头上睡着了。

当天晚上，法师再次梦游了。洛萨依旧悄悄地跟在对方身后，保证对方没有远离篝火照耀的范围——山里的野兽还是很多的，野兽的牙齿肯定能轻易咬穿法师那薄薄的布袍。

洛萨这一次终于确定了——卡德加看着的方向正是赤脊山湖畔镇旁的止水湖方向。赤脊山的行政官报告的人鱼踪迹就是在那一带。

他忽然觉得有一丝轻微的愧疚在内心深处张牙舞爪地宣誓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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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这些草药都是游戏中存在的。作为一个采药炼金玩家对于每天飞来飞去采药的经历铭记在心。

注2：参见游戏中的炼金术：智慧药剂